对一些人来说,办公室意味着工资、事业、实现自我的价值;对另一些人来说,办公室意味着每天能和相熟的人一起午饭,有一张看上去还算体面的名片可以出去交换新鲜的面孔和话题,自己的座位上有一部公司的分机可以与外面的世界产生自然而然的联系。就像是加入到一个打工俱乐部一样,可以扩大社交圈,并且可以解闷。这样的人正是在“愉快打工”。
对“愉快打工”的人来说,工作成为一种需求。这好像和小时候学的共产主义劳动者对待工作的态度是相似的。
能有这样的悟性,一是因为不缺钱,二是因为缺乏欲望,不想运用自己的金钱和人脉去改造世界或者维护世界和平。
有个女翻译因为厌倦了独自在家工作的日子,也想找一份能呆在办公室里朝九晚五和同事相处的工作。薪金的多少、职位的高低她并不在意,唯一的条件是希望有3个月左右停薪留职的假期。她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一家小规模的翻译公司。一共15个员工,却能搞定13个语种。公司考虑到资深女翻译质优价廉,破例应允了那三个月的条件,打的算盘是,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大不了找个大学生来实习呗。可怜这个有多本译作的人,在老板那里不过相当于英语系大四学生。但是女翻译却工作得很愉快:一年当中9个月给老板打工,3个月给自己打工,如此交替,再也不会厌倦。
最近见到一个更神的人,一家文学杂志的编辑。杂志社采用弹性坐班制度,每周只要去两三次即可,剩下的时间他用来打理自己的房产。由于热衷投资,他和自己开公司的太太在上海房产最低谷的时候买入五套房子,出租、出售、服务房东成了他的第二份工作。由于他开着丰田吉普,并持有文学杂志社编辑的身份,很容易赢得房客的信任与好感,就算房子的煤气灶、自来水管出了问题,而他未能及时赶到,房客也很少有怨言。毕竟,请得动一位文学编辑上门维修煤气灶,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如今和他同年进杂志社的同事已经成了他的领导,或者领导的领导,他依然和当初一样,做的还是最初的事——编辑。用他的话说:杂志社发的工资,差不多刚刚够我养车的。就算当了最大的领导,又有什么意思呢?
活在当前最大的好处就是,大家再也不必在同一条路上挤死。你升你的职,我发我的小财,他睡他的懒觉。和谐社会,各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