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带着十分苦涩的乐趣回想起在见到眼前这班人之前我那毫无猜疑之心的过去的岁月。而现在,我鬼鬼崇崇的目光,可耻得如永远警觉的潜望镜。透过幻象,偷窥成了静止的动作。这个幻象可望而不可及,不可能凭借知道一个禁忌而去对它加以破坏。所以在这个火热的幻象中有一种无上的完美。它使我心头狂热的喜悦之情也变得完美无缺。
在这个时候,无限的完美填补了极少的赐予和极多的许诺之间的空白,那许多永远也得不到的“玫瑰”。未来闪亮的启示,引诱人照着去做。现实的承诺,引诱人高尚地予以遵守。所有这一切,机缘都拒绝给我。机缘给了眼前这班招人喜爱的作家,并成功地使他们向小人物转变。他们都喜欢把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在读者心中所获得的那种固定的模式赋予他们的朋友。任何一个受到读者喜爱的文学作品中的人物,不论他在作品中有什么发展变化,他的命运在作家们的头脑中已经定型。同样,作家们也期望他们的朋友也遵循他们为朋友所定下的这个或那个合乎逻辑的、传统的模式。任何一点对于他们所规定的命运的偏离都会叫他们觉得不仅反常,而且不道德。要是哪天我发现他们刚刚发表了他们最伟大的作品,那我就会宁愿自己根本不认识他。
在收到“你也别什么玫瑰了,快去睡吧”的两个小时后,结束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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