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无名无姓,随便开在山间路旁。它们生命力顽强,哪怕是石头压着,狂风吹着,烈日晒着,也照样毫不在乎地向人们展现着他们的鲜艳;为了生存,它们简单到随处安栖,甚至不需要简陋的窝棚。
深山无甲子,寒岁不知年。野花就这样年复一年,悄悄绽放在山野。似乎它们被繁华的都市给遗忘,或者它们不愿去向往繁华,或者它们本就是这样的一种生命,甘于在平凡中流逝?
我爱野花。
离开小镇一晃二十年,我再也没有回到过令我如痴如醉的乡野,那开满野花的大自然,也再也没有沐浴过那里带着淡淡炊烟味道的晚风。都市中没有野花,尽管城市被装饰得如同一座大花园,但是那里仍旧没有野花,因为它们早已被驯熟成了都市生活中的一份子了。它们有它们自己的安栖地——花盆,而野花没有,野花甚至在城市里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但野花顽强,它能够生存下去。
人们看不起野花。因为它们不登大雅之堂,它们生活得没有规矩,它们更不懂得城市文明。它们不高贵,至多只是温室里的花儿的陪衬品。当人们离开都市,去到广阔的大自然中的时候,只有野花,才给人们带来各种各样的惊喜,可是人们不会总是想到——野花是可怜的,它总是被人遗忘,总是被人们当作正常生活中的添加剂,可有可无;它们不会被人们当作主流社会的一份子。
出生寒微的野花,生活在芸芸众生的大自然中,无名无姓,生死往复,年复一年,平凡无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我爱野花,也情愿作一枝野花,无名无姓,生死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