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第一桩】 在海南这个火辣辣的地方,意想着女孩的“特区”,而又私下里说得很麻辣,也应该算是一种特区现象吧。再者说,这似乎也是一种普遍的现象,男人的劣根性。 其实说就说了,每个人心里也知道,这些话并没有恶意,更没有龌龊和不尊重的意味。只是年轻骚动的一种典型表现。没办法,谁让海南这个地方一年四季都这么热,土都是热热烈烈的红,人,特别是那些女人都是耀眼的白,薄如蝉翼的一两片布挂在身上,风一吹忽忽闪闪、若隐若现的,让人没办法不让自己的想象插上翅膀,扑扑啦啦的飞。 物质决定意识,这句话真的有道理! 再者说,能“下海”扑腾者,要么是有“才”,要么是有“材”,前者是“才气”,后者是“身材”,这样说吧,反正,敢于趟这浑水的,都是不“安分守己”的,所以,你闭着眼睛想一想,一帮不安分守己的人混在一个孤岛上,不闹出来一点惊天动地和风花雪月的事来,那才叫怪呢? 所以,一大帮愣头青们,在一起快活快活嘴,那也是停留在高层次的意识范畴,也是青春年少正常的青春骚动。背后骚动着并张牙舞爪的这帮人,都是“背后耍大刀,当面士气消”。等到真的面对时,也都是手足无措,一个个的极为腼腆。 那一夜无话,一如往日的寂静,但梦里是不是很热闹?只有每个人自己知道! 第二天,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工作,各忙各的,但明显的是外出的人中间回公司的次数明显的比平时多了。 公司在4楼,一梯两户,上楼分左右两套房子,门对门,两边的面积大小应该差不多,都是那种4室一厅一厨二卫的房间结构,右边这一套还保留着原有的格局,厅很大,有一圈沙发,一个电视机,平时吃过晚饭实在闲得无聊的时候,大多聚集在这里看看电视,但次数不是很多,因为,我们的老板,王总就住在这边一套房里,他住的是一个套间,外边办公,里面睡觉,自己一个人霸占一个卫生间。 公司里几乎所有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莫明其妙的怕他!当然怕他不是因为他自己一个人霸占一个卫生间,而是因为他和我们所有的人话比较少! 他话少,也不爱笑,那张比较富态的脸似乎总是一个经典的表情,真的白瞎了那么多的肌肉,许多情况下都是处在一种冬眠的状态。 他话少,不爱笑,但人胖,肤白、肚大,一个大而圆的脸上,有一撇小胡子,胡子长在嘴的上边,下面没有,也不是没有,是因为他厚上薄下,上面的总是让它黑黝黝,茁壮的成长着,时不时经常的象一个勤劳的园艺师一样精心的修剪一下,而下面只要一露头,便毫不留情的割掉,所以,下面经常地泛着一种冷调子的寒光。我第一次应聘通过进入这公司后,第一次看到他就是一起就餐的时候,吃饭时他也不说话,好像和碗里的饭有刻骨仇恨似的,吃完站起身来就回自己的办公室,当他转身走动时,腆着一个象怀了6、7个月身孕的少妇踱着步子走回办公室。因为胖,两手摆动时和常人或瘦子都不同,常人走动,手自然摆动的时候,两手心都相对着身子,而他则是两个手心朝着身后,再加上那天他穿着一个背心,背心是白色的,下面穿着一个西式短裤,穿着双拖鞋,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看到后,脑子里立马想起骆宾王写的那首《咏鹅》: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心里忍俊不禁,但没敢笑出来。所以,自此后,我一看到那种白白胖胖的男人总爱和大白鹅联系在一起,感觉那种白,白得很猥琐,也很可爱。 右边这套房子里因为一个白白胖胖、惜言如金的他在,所以,一般的说这边都比较清静,和他在这边一套房子住的有市场人员、行政办公人员,都是男的! 左边的格局则被打破,原来的厅被改成了一个大大的设计工作室,是我们四个设计师经常在里面画稿子的地方,那时候没有电脑,都是手绘,所以需要的空间比较大。其余的房间都住上人,有财务的、也有办公室的,当然我们四个也都在这边住,有一个套间平时闲置着,其他公司的人来海南,作为客房接待用。这不,姗子和若柳,就和我们一起住,但不在一个房里。反正,我们这边很是让住在那边的几个男的羡慕,羡慕这边气氛活跃,空气里也阴阳平衡,相为和谐。本来,平时他们就爱往这边凑,因了新来的两个年轻的女孩,这帮人便借五推六的往这边挤、我们的设计室几乎成了一个俱乐部,他们落脚打尖的地方。 公司里原来也有女的,而且四个呢,只是一个50多岁,一个40多岁,会计和出纳,都慈祥的不得了,阿姨辈的。另外两个倒不是很老,一个叫雪非,26、7岁,一个叫张谨20出头,但是26、7的雪非是我们老板的女朋友,和我们关系融洽,但因为是预备老板娘,我们彼此的说笑大都停留在书面语的层次上。剩下的那叫张谨的女孩倒是年轻,咸阳人,实诚、再加上一口的咸阳话,人更实诚。实诚的都不知道我们是男的,她是女的,所以,我们只能把她划归到我们哥们的行列里,这样说吧,她的性格就如她的姓,很张扬,但长相又如她的名,很谨慎。所以我们每日里看到她,也就没了那种鲜活的想法。 那一天,我们设计室内就没有消停过,但每个人进来总有理由。 “他妈的,这海南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今儿外边跟下火似的,我回来洗个脸,再灌点水!靠!你们真舒服,在屋里空调吹着,涂涂画画的……”话音未落。又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想起。 “嘿!今天白跑一趟,工商局的人开会,事办不了。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不一会,门口就挤满了人。 挤在门口的这帮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眼睛却一点也不老实的往姗子和若柳的房间漂着,偷一眼,便迅速的收回,那眼睛就像黄牛的舌头一样,从嘴里迅速的伸出,舔一下,又匆匆忙忙的收回,好像生怕人抓住一样。 小舟,疑惑的看着他们,不解其意的说到。 “净瞎说,俺看今个还没有夜个(河南话,昨天的意思。)热哩,你咋说热哩?” 小马一脸的坏笑,手不停,嘴也不停。 “啥子,还在哄我喃,少扯谎聊白的!海南狗日的太阳,哪天不下火吆,儿娃子,你心里有火!”小马地道的四川话全出来了。 “饿跟你们娃说,可不敢胡骚情。人家女子刚从西安来,莫看到么,有老板带着哩。谝闲传,快活嘴,没啥,可不敢出麻达了!”我们的头老刘,把眼睛从他看着的书上移过来,并且从戴着的花镜上边看着我们语重心长、压低声音的说到。 “主啊,宽恕他们吧!让他们心里的欲火化为力量,在这个物欲横流的花花海南多挣些钱吧!阿门!”我在一旁阴阳怪气,并一本正经的说到。 “要俺说,咱们都说普通话,不允许说家乡话,不然俺听不懂,就像小君这样说话一样!”小舟以我做榜样着急的跟他们喊道。 “对!都说官话!”老刘响应着。 一说要说官话,反而不热烈了。也许普通话不能尽情的传达自我感觉下的意味,也许话挑明了,反而不再欲盖弥彰。话也顾不得说了,都把劲使到眼睛上,贼头贼脑的看着那个房间,看着房间里坐着的两个女孩。 那房间就在斜对面,只不过稍微斜的角度大了点。 房间里两个女孩很安静,坐在屋里看着书,时不时的写着什么。很认真,也很矜持。 “你说她们在看啥书呢?看书的模样真神圣!” “看啥书?你不知道,他们是给咱们来上课的!说什么培训广告专业方面的知识。” “嗯,一定在备课!” “哎呀,她们给我们上课?真好,这小女子要真是给我们培训,我一定坐在第一排,两手拖着腮,聚精会神的听……” “你他爸的少装那纯情少年状,坐在第一排,你也不怕有东西掉在你的头上,砸晕你。” “不怕,砸不晕,虽然大,但软……” 一句问话,便又是一轮热情洋溢的对话,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到。 两个人中一定有俊有丑,三个人当中,也一定有一个好事的。 这不,有好事的侧面巧妙的打探了一下,从老总嘴里知道他们一行三人的来意,原来是到海口公司给我们培训的。上面说了,那个章尧,既是西安公司的总经理,同时又是整个集团的策划总监(说实话,当时,1992年真的不知道策划总监是干吗的!),据说,这个总监未下海前是个挺有名的作家。这话我信,我知道在西安那个古城除了地里面长文物,也盛产作家。再者说他长得就很像作家。人瘦瘦的,带着眼镜,镜片很厚,就象啤酒瓶底一样。我一直觉得人瘦镜片厚的那种人,都是特有知识的人。让人都特佩服,并且他和我们聊天的时候,一说到广告,嘴里溜出来的人名好多都是大洋彼岸的洋人,我们有的都没有听说过,所以,在他的面前有点心虚。看来培根他老人家说的就是对,知识就是力量。我们跟章总比,没有知识,所以也就没有力量,没有力量所以也就心虚。 章总,虽然一个分公司的老总,但从级别和辈份上说,就比我们高!这样说吧,他进我们老总的屋都不用敲门,而我们进老总的屋却要敲够3下,听到里面说,进来!我们才能进。真的很不一样! 【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