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觉得都不对。 动辄将领导等同于权力者,是鲁莽而肤浅的。否则,我们就无法解释为什么希特勒横扫欧洲,却迅速亡国。迷信权力,只会让人走向崩溃,包括他的事业,及他本人。 坚信领导来自于正义者,则是简单与幼稚的。古今中外历次应运而生的变革却都最后夭折,早已证明:内容往往不如方式更能决定事物最终的成败。比如北宋王安石。 而陶先生这一经典故事,则一举点破了我原先内心只是朦胧混沌的一个想法:“领导力的精要,是诱导……” 我之所以这样说,还是基于我们人所共知的一个道理:“以人为本”。管理也好,领导也罢,前提就是承认我们作为的对象是“人”。因此,管理与领导就必须基于人性。 而人性的一个重要特征,便是“以自我为中心”??最近也有个很有趣的概念,叫“自重感”。因此,除非是他发自内心愿意做的,其他最终都会阳奉阴违乃至适得其反。毛泽东晚年的成功与失败,都与此有关。因为革命小将们忽然发现了自己的伟大(而非毛的伟大),所以一夜之间天下大乱,无人幸免。于是毛春风得意。又因为几年过后革命小将都渐渐发现自己早已没有了人的灵魂,于是再不愿掏心挖肺的追随到底,只剩下装模作样的干嚎。于是毛嚎啕大哭。 所谓“愿意做”,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从要我做,到我要做”。而对此,权力是无能为力的。因为权力永远只是物性的,而不是人性的。晚年逐渐清醒的毛泽东在貌似依然“一句顶一万句”时,就已经消沉地承认“我只改变了北京周围那一点……” 人性的另一特征,便是“非理性”。人是感情的动物,人们对事物的判断绝大多数是依据感情,而非道理。而能始终理性的人易成大事,正反证了多数人本能的非理性。因此,在当今,民粹主义越来越容易利用所谓民主机制大行其道。也因此,人们从理性上在看重你在上面做什么的时候,更从感性上看重你做事(不管是什么事)的方式。君不见,当今西方民主选举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下到基层无休止地握手拜票,而无需多说任何所谓主张。因为,对于多数人,受到尊重的心灵快慰,远重于对是非曲直的判断。 特别是作为领导,更应该明白:你所辖的部下对于是非曲直自有独立的判断,既不需要你去告诉他们什么是对的,你也几乎无法去从是非层面上改变他们的原有判断,只不过他们隐藏于心不表露出来罢了。如果领导者敢于蔑视部下的智力,那他自己就是实足的弱智。 那么,作为领导者能做的、应做的是什么?就是诱导,利用人性去诱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