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已发表作品)
文\水净纯
那年五·一长假没有出去玩,而是回到了父母身边。想想自己从大学毕业留沈工作到现在,已经整整五年了,竟从未回家和父母呆在一起超过三天,不是工作忙就是和同学朋友到处乱跑。偶尔回家一次,也是早上回晚上归,来去匆匆。
三十号晚上到的家,也没来得及和父母说太多的话,洗洗就睡了。第二天迷迷糊糊中知道父母起的很早,心里还责怪他们来回关门的声音太大,搅了我的好梦,于是把头一蒙,又昏昏睡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九点多了,揉着惺松的眼睛想去卫生间,经过厨房时,妈妈问我:“还继续睡吗?”
“不睡了,一大早就丁丁当当的,也不让人睡个好觉。”我带着怨气嘟囔着。
刚从卫生间出来,妈妈就说:“快去洗漱,精神精神,一会好吃饭。”我伸脖子往厨房里瞅了瞅,也没见有什么好吃的,只看见面板上有残留的面粉。心想:可能是饺子吧!有什么稀罕的?
再次从卫生间出来,发现餐桌上放着一碗晶莹剔透的面条,一看就是手擀面,而且宽窄薄厚都很均匀,碗旁边还放着两个又大又圆的红皮鸡蛋。没等我说话,爸爸妈妈几乎异口同声:“跃儿,生日快乐。”
“生日?不是还没到吗?”我想去翻日历。
“不用看了,就是今天,你的生日我们还能记错?今年的阳历和阴历不是同一天,你只记着阳历的四号,其实阴历才是最准的。”我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快点坐下吃,一会儿凉了,面条就该粘在一起了,这可是你爸起早专门为你做的,你爸擀面条的手艺可是一流的。今天是你二十七岁的生日,把这碗面条都吃掉,然后你这一年就会平平安安的。”
不知怎的,我的眼睛就模糊了一片。自从上大学以后,就再没吃过父母亲手为我做的生日面。因为每次过生日时,我都在沈阳,虽然有朋友在身边陪伴,有蛋糕吃、有美丽的鲜花、也能收到礼物和祝福,但那种感觉和现在不一样,一点也不一样。
父母的良苦用心让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鸡蛋上的笑脸,一定是妈妈的杰作。嗅着面条上散发的西红柿卤的清香,我知道,我能做的就是把它们通通吃掉。
我捧起碗,使劲往嘴里塞,唯恐眼泪会不小心滑落,我用最快的速度勉强把它们吃光。这么多年一个人生活,我早已习惯了早晨不吃饭,也就偶尔喝袋牛奶,可我不能告诉他们这些,他们会替我担心。吃完后,我还用舌头在嘴唇上舔了几下,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父母忙问:“吃饱了吗?”我摸着鼓鼓的胃,说:“都撑着了,太好吃了。”
父母开心地笑了,我也笑了,眼里却含着泪。 我的生日又快到了,父母刚才打来电话告诉我记得那天一定要吃两个红皮煮鸡蛋,本来挺冷的室内突然间温暖一片,我知道父母的爱无时无刻都在我的身边围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