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满屋的时候,我起床,忽听楼下有熟悉的收废品叫卖声,我知道是那个很黑很瘦的女人,她每次来都是满载而归,这个小区的很多人家都愿意把废品卖给她,可能都是因为她这个人吧!fficeffice" />
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旧报纸分两批往下运,运第二批的时候,在楼口碰到另一个收费品的女人,她说:“卖给我吧,我给你一块一一公斤。”我说已经卖给那边了,她说:“你真傻,她才给你一块钱。”我看了她一眼,说:“我不是傻子。”
当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把报纸运到地儿的时候,那女人正在给别人算账,她的声音很高,算账的时候把每一角钱都喊得很大声,好像在告诉所有的人她绝不会少给人家一分钱。我坐在报纸上在一旁看着,说实话,以前我是很反感她的大嗓门的,因为那会让接受她钱的人感到不好意思,至少我是这样。可那次我目睹了一件事:
她在给一个中年男人结账的时候,那男人就让她给凑个整儿,好像应该是十四块八毛,可女人没答应,硬是一毛一毛地给那男人数了八个硬币,那男人临走时嘴里还嘟囔着:真小气,多给两毛都不行。女人只说了句:我最不缺的就是零钱。然后转过身给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太太数地上五花八门的废塑料瓶,那瓶子真多,有一百多个,数到最后应该是三十六块钱,可她给了老太太四十元钱,她说:“你老人家不容易,我给你凑个整儿。”老太太颤微微地接过钱,眼睛有些湿润。
后来听旁边的人说才知道:原来老人已经八十多岁了,和一个有残疾的儿子一起度日,她把每次捡来的塑料瓶都卖给这女人,因为这女人从不唬她。我忽然觉得这女人长得其实挺美的,细看她的穿着,才发现其实她也是一个有点残缺的人。我有点感动。等轮到我时,我说你就给我五块钱吧!不用称了。因为我知道像她这样的人你若是白给她,她是不会要的。可她很大声地笑着对我说:“你这丫头真傻,可不止五块钱呢!”称的时候她直冲我喊:丫头,看点秤,这些是十一公斤,十一块钱,记着点。然后去称另一袋。我说不用看,我信你。她抬头冲我笑了笑,“信我就成。”称完一共是二十四块四毛,我说你就给我二十块吧!可她不依,一个一个地给我数硬币,嘴里还大声地喊着:一块、两块、一毛、两毛……用手接过她给我的钱,就是觉着有点不好意思,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
从那以后,我把旧报纸攒起来就卖给她,而且还把报纸叠得很工整,省得她一点点地收拾,每次卖给她时,她都亲切地说:一看就是干净人儿。我的心里就有一种别样温暖。
我也渐渐明白,她之所以每次都喊那么大声,是因为她记性不好,喊大声是要旁边的人都能听到,都能记住,方便提醒她。 今天我又仔细打量了她,我发现她的眼睛很漂亮,而且很有光泽,我想她的心一定比她的眼睛更有光泽,应该是闪光的金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