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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讲阴历五月的江南,草长莺飞,空气如水般清澈,的确,进入梅雨季节,外面的雨就一天也没停过,四处,是湿辘辘的孕育,期待这个夏天来得,轰轰烈烈。
想起家乡的外婆,有起片的朱红色漆窗,雕花的梳妆台,镀着金色,古旧的床踏画着仕女图,床菱上有小说人物故事情节的雕刻,栩栩如生。檀木梳上有外婆淡淡的发髻香,顿时间,也扶起一把洗过才刚的长发,海藻般散发的都是家乡的味道,有玉兰的淡香和茉莉的沉香,都是窗外的后花园里飘来的,穿过格子木窗,溢满房间。于是外婆早起作饭,听见远山的鸟叫声,和隔壁家邻居吆喝牲畜吃食声,接着就是鸭鸭鸡鸡的,从卷养里放出,一哄而散,吵起整个清晨,黎明。一季的早稻马上就要成熟了,会有农民家的老老小小在田间收割,孩子们放起农忙假,在金黄的到田里随浪绽放笑颜。非常想念,给外婆打了电话,因为怕是打搅他们休息,就在八点前打了,外婆接起电话,我说:外婆,是我,外婆立刻高兴地说:宝贝儿,今晚上有空给外婆打电话呀,接着就是一连串的问长问短,我喜欢这样被问着,心里平静甜蜜,不是一个人总有很多机会被这样地关心地盘问,即便是唠叨,即便一再重复。
成长的小镇现在也该是晚上了,看见公寓外面的晚霞,其实也不是晚霞,只的路灯亮起在大理石广场上映衬出许多朵橘黄的颜色,和天边刚晴的云打着照面,于是,就想起了那个小镇,没有矫饰的木兰溪水,现在应该依然平静暖和地淌着,那曾几何时的静坐,期待逢着丁香般姑娘的男子,亦或是期待逢着一场浪漫的女子,多时了,又是在何方景况怎样。单身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曾经为自己是单身骄傲过一段很长的时间,渐渐地,也就觉得那样平静。一树木棉刚飘过透明泛白的絮一树的凤凰花又是明艳了另外一个景象。
出去了,真的就不想家乡了么?真的就惦挂那亲人朋友了吗?我不得而知,但我确实在想念着。
闻着海岸深处的腥香,忽然很有去海边散步的冲动。找了朋友去明天傍晚去海边散步,她很快地一拍即合。
人有多少这样散步的机会呢?父母虽然吵吵嚷嚷却也白头偕老到今天,他们,也就是在老的时候,才有这样一起散步的时间。
朋友的舅妈生产了,等待十多个月,那个生命究竟是探出了好奇的头来,朋友的表哥戏称,女人,都是爱当母亲的。我想,大概也就是看见他人家的孩子的时候才有那一瞬的温情吧,又有谁能在这样的年龄去想做个一个人母呢。
家里养着一只巴西绿龟,两岁了。有几个月不见了,也不知道长大了多少,父亲总喜欢喂它,母亲总说大了就不可爱,少喂点,父亲一喂母亲就把它抓出来放在客厅里爬,那是所谓的饭后运动,所以小龟就经常爬着爬着不只所踪了,过个个把天的从某个沙发下面或是茶几角里土脸灰头地搓了一壳灰尘出来,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你,仿佛在告诉你他渡假回来了,所以,他就这样在我家自由地成长着。
在博学教室听广告创意讲座的时候,那个俊秀的学长曾告诉我们:创意源于生活,生活源于点滴。
(快乐的事情也许并不是天天有,但把点滴的心事串起来,至少,就不那么懮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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