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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合适了，却忘记了脚 2007/01/29 “当鞋子合适时，人们就忘记了脚”，印度哲学家奥修的这个观点被很多人称颂。尤其是在当代中国显得格外重要，这关系到文明如何传承的问题，更关系到中国企业如何实现具有中国意义的现代的问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青”不会因为背弃了“蓝”而“胜于蓝”，文明在于传承而不是复制。文明的传承不能够照搬，所谓的借鉴必须是在融通的基础上方可能实现，否则得到的也只是皮毛。 我们来谈谈经常用的几个词——“胆大妄为”、“胆大包天”、“肝胆相照”的来历吧。如果我们孩子、学生天真地问我们，“老师（爸爸），为什么不是‘肝大妄为’、‘胃大包天’、‘心肾相照’呢？”可以肯定孩子们的追根溯源是天真无邪的，也是最见真性的，试问曾经受过海内、外高等教育的师长们应该如何回答孩子们呢？ 《黄帝内经·灵兰秘典论》中论及“肝者，将军之官，谋虑出焉。胆者，中正之官，决断出焉。”《黄帝内经》是中医基础经典，其认为人的决策力强与弱来自于胆，而人是否有谋虑，就要看肝了。人的决策力强，其表现出来的就是勇敢，敢于承担一切，胆已经大到可以把天都包住了，当然这是一个比喻，所以就有了胆大包天之说。此时，可能会有人一笑而置之……至于其是否符合现代科学，或者说正确与否，不是本次要探讨的主题。 “当鞋子合适时，人们就忘记了脚。”任何民族的语言都是在自己的文化、哲学等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中国古代没有西医学，只有中医学，所以，汉语言必定与中医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日常生活中的健康观念也主要依赖于中医学的古人，必定知道这个道理之所在，而在现代社会的人们却只知道“用脑袋思考”、“头痛医头”这样的道理之出处。几百年后，师长们会对学生说，“这种说法之出处已经失传了”。这不是一种悲哀吗？中国人不知道汉语言之出处，与忘记祖宗是谁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美国人可以穿五十四码的鞋子，中国人就不能，我们应该做个整形手术，把脚整大一点。祖宗太不济世，怎么把脚生得这么小呢？如此劣根的祖宗不要也就罢了。”这叫什么道理？美国人穿五十四码的鞋子，中国人就必须穿吗？这个比喻好像滑稽、过分了点，但道理还是一样的。现代中国社会，这种现象十分普遍，人们不明白古人为什么会这样做，于是就放弃了很多正确的作法，而去修理起自己的脚来了。鞋子永远是为脚服务的，我们不应该忘记脚的存在！ 笔者愚钝，未曾细细研读过《论语》。很多人生经验是从父亲那里得到的，比如说，“人与人不能走得太近，否则就会出现分歧，甚至绝交。”后来才发现，《论语·里仁》中说，“事君数，斯辱矣，朋友数，斯疏矣” ，不就是这个道理吗？但是我父亲并没有告诉儿子这是孔子说的，因为他也是从他的父亲那里得到并印证一生的，他已经很了不起了。这就是中国社会，传统文明就在人们背弃经典与传统的过程中，慢慢地被人们遗忘了“为什么”，为什么总是需要通过会议解决管理问题？为什么不能复制美国文明？为什么中国人不能像美国人一样？为什么我们的计划不能做得像日本人一样细致？那么，我有没有再问一问自己为什么中国人那么没有公共道德？为什么中国社会的世风日下？为什么中国监狱人满为患？大家只知道抱怨，却没有去寻求原因，人们只知道打击犯罪，却不知道罪犯的儿子与更多没有钱接受的教育孩子们一起，在十年后也同样沦为罪犯。 杞人忧天大可不必，但忘记了传统就好比是风筝断了线。很多问题我们应该从积极的意义上多问问自己为什么，孩子们尚且有十万个为什么，我们怎么就不能多问一下“为什么”呢？只有明白了为什么，才可能找到自己的根之所在。 在企业管理实践中，大家基本上都习惯了口是心非，明明知道做“KPI管理”也只不过是个手段，明明知道搞“企业文化”也只不过是一个方法，明明知道做“六西格玛”只不过是提高管理水平的一个程序，但我们却把它们当成了目的。罗列了几百个指标，希望可以建成指标库；抄来大批的歌功颂德的文章，希望让大家记住官样话；培训出一批批的黑带，希望可以搞好企业的品质。可是，当我们把标准做得非常细致时，才发现原来执行力那么差；当我们把歌功颂德背得滚瓜烂熟时，才发现很多人都在瞪着眼睛说谎；当我们把解决问题的方法统统培训给绿带们时，发现绿带们也只是阴奉阳违。难道大家没有发现，是我们没有找到管理中国人方法，是自己错了吗？到是一些上不了台面，谈不上光亮的，甚至是被大家批判成“龌龊”的东西在领导着企业发展，然而大家都不愿意说出来，也说不太明白这是一些什么东西。 比如说，按照KPI的说法，达成目标就应该得到相应的绩效水平。然而，这种“有法可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的方式得到的是大家一片抱怨，拿到奖金的人在抱怨，没有拿到奖金的人更是抱怨。可是，如果管理者们对未达到目标的人说，“这个月你的指标没有完成，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呢？”当事人赶紧顺风而上，找了一大堆托辞，“这个月就这样了，如果你下个月还完成不了的话，那就要扣你的钱了。”这种作法却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第二月的指标果然完成得不错。这样看来，这个管理者是不是太没有执行力了，因为执法不严啊，这样让以后的人怎么执行啊？这不是坏了规矩了吗？ 事实上，这个月指标没有完成只是表面现象，并不是关键之所在，并没有影响根本问题，这一点管理者心中有数，所以才会放其一马。如果触及的根本性问题，诸葛亮尚且会挥泪斩马谡，更何况是现代的企业管理者呢？KPI指标只不过是一个手段，而不是问题之根本，无关根本的问题大可放他一马，不仅有利于业务开展，增加下属的积极性，还不会耽搁业务水平的提高，何乐而不为之呢？ 这些“龌龊”的东西怎么能拿到台面上来呀？一定会被人骂成“劣根性”的。还是那句话，鞋子不合适就修理一下鞋子，不要天天看自己的脚不顺眼。丑与美的衡量标准不同，为什么自己的事情偏偏用美国人的标准？只要自己感觉合适不就好了吗？现代企业管理都只是一些管理方法上的差别罢了，你可以用“六西格玛管理”，也可以用“全面质量管理”，也可以用其它的管理方法，但不要忘记我们的目的是搞好质量，而不是搞“六西格玛管理”，这才是关键之所在。如果企业不存在质量问题，或者说质量问题不是企业的主要矛盾，那么连质量这个问题都可以不必顾及。抓住重点问题的，抓住事物的主要矛盾才是做好事情的关键，这种传统哲学——“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而演化出来的，这种方法大家能够明白吗？诸如此类的问题，大家有没有切身感受呢？ 鞋子永远都是为脚服务的，不要做出千奇百怪的鞋子，在穿不下去时，却要去为脚做整容。做企业管理不能“忘记了脚的存在”，只要人家没有生病，没有长出脓疮，就不要动辄就去修理人家，应该把功夫下在做出与脚相匹配的鞋子的课题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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