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haha2000 发表于 2006-7-11 14:24:11

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个农民，我通常称呼我的父亲为“爹”。
     爹一辈子不容易，受了很多的苦，听别人讲，爹是在他5岁时就没有了自己的爹，我忘记是谁说的了，我也不敢去问爹，我想那是他的痛。因为我记得小时候总会有些坏小朋友追着我问，你是姓苏阿，还是姓甄，抑或是姓马。当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那些坏小朋友问完后就会炸开过似的恶笑，嘴里还念着“甄苏马老黑”。这是我小时候的记忆了，我不知道爹的童年是怎样的童年，是否也和我一样，被人追着这么问，这么喊，也许没有，因为我和那些小朋友，有幸读了书，于是就有了空闲的时间去嘲弄别人，而爹小时候那个年代，几乎填不饱肚子，更不用说读书了，加上他的家庭变故让他不得不小小的年纪去做工，去挣工分，来养奶奶后来组成的家。这段辛苦的日子我到是听爹说起过，说起自己还不到11岁就开始干活，一个人干3个人的活，当然饭量大的几乎也是3个人的饭量。爹的当年对他是一种磨炼，虽然没有书读，虽然一辈子操劳，但是他做人做的直，受到自己弟妹的爱戴。在我印象里爹一直都喊他的继父为“叔叔”，我不知道他俩的感情是怎样的，我只知道我爹很孝敬我的奶奶，我爹和我的叔叔、姑姑的关系也很好，他们一个个都是爸爸带大的，所以感情好自不必说。我的爷爷从未抱过我，也从未对我说过什么关心的话，很冷淡，但是好像也没什么恶意。所以尽管小时候常去奶奶家，但是也没有对爷爷产生什么害怕啦、讨厌啦等，坏的印象，只是觉得从来都没有来自于他的温暖，以至于他的离去在我的脑海里没有激起任何的波澜，只是当我听到他已经走得消息时，然泪就在瞬间滑落了下来，或许只是对一个离去的认识的人的怀念，抑或是对一个生命逝去的祭奠。我无从知道。我不知道爷爷对于爸爸算是什么，我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毫不知情，唯一了解的一点是，在爷爷走得那一年的暑假，爸爸对我说，“去看看你的爷爷，他不小心摔骨折了。”我拎着爸爸给我爷爷埋的鸡蛋去看他，他瘦了很多，他是个练武的人，但是自我记事起起就经常听到他的咳嗽声，这个病一直跟他到离开人世，显然，在那段日子里，他咳得更厉害。我的爷爷见我到来，很是高兴，我看到他的笑容，心里也疼了一下，他是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爷爷，可是在那一天我觉得他像是我的亲爷爷。我和他聊天，我怕他寂寞，他是个老人而已，他也不容易。我走得时候爷爷对我说：“将来要孝敬你爹，他这一辈子不容易”，那一刻，我的泪在眼眶中打转。我想我爹不知道我的爷爷说过这样的话，如果听到，我那不善于表达感情的爹会怎样呢？或许在听到爷爷去世的那一刻，我的泪还为这次的谈话而流。
      这是爹的身世。 
   爹成家了，后来就是有了哥哥，感谢那个时候计划生育实行的还不是很严格，所以80年时，我就来这世上报到了。多么美满的家啊，儿子、闺女都有了，呵呵。可是好景不长，我就出事了，事情是这样的，当然是听别人说的，在一个年关，我妈妈在屋子里做饭，我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农村里的炕是怎样的，我讲讲我家的炕形，以便于我下面的叙述。我家的炕就是土炕，有1.2米高，炕的前面是个大约高60厘米的灶台，我们村里叫“煤火”，用来做饭、取暖、烧炕用。我的妈妈当时就是用那个在做饭，做的据说是什么疙瘩汤（大了以后我一直很喜欢吃的，没有记恨它）。说是那个时候我爹刚好从外面回来，要妈妈一起帮忙把从外面磨好的黄豆抬下来，农村人有习惯，过年自己做豆腐。妈妈说，饭快好了，吃过了在干。爸爸不肯，妈妈只好出去抬了。我的哥哥，大我2岁的哥哥，也因为好奇就跟着跑出去看了，后面的就是我自己的部分就是我杜撰的了，也许是我的好奇心也不小的缘故，也许是我想追赶我的哥哥的缘故，还也许是我真的对那疙瘩情清有独钟、想趁没人时偷偷的吃光的缘故，那个刚会爬的我居然就爬到了锅里面，“哇”的一声啼哭，我就昏死过去了。我的妈妈说，我被抱出来时满脸血肉模糊，几乎没有了呼吸，可是我怎么就活过来了呢，我的妈妈抱着我整整的10天，我活过来了，我不知道我爹是则怎样的，妈妈没有和我形容，我也没问。那个惨痛的记忆对于他们来说曾经是心惊肉跳，曾经是苦难。当时的死里逃生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除了留给我：我还活着以及被烫伤的左手外，并没有对我的心理产生任何的好处或者坏处的影响，那些听起来就象是个故事，我没有丁点的记忆。 
     可是对于我爹则不是。虽然他没告诉我那对他的影响，但是我感觉的到。我爹对我比对其他的孩子好，对我的学习也很关心，为了我他付出了很多。我曾经这样想过，是不是我爹觉得对不住我呢，但是请大家相信我没有亵渎我的父亲，如果我没有发生那次意外，我相信我爹还会那么关心、爱护我，丝毫不会比现在少，至少不会比其他孩子少。但是会有什么区别吗?因为不存在这种假设，事实只是其中的一种，没有第二种人生，所以我不能假设那么多。我只知道，我爹对我们的成绩都很关心，可是哥哥不喜欢读书，所以就没办法了。爹为了我能去个好的初中，不愿意求人的他因为我渴望那个名校，他求人了；第一次远离家，回家后死不叫爹的他喝醉酒后哭着骂我了;每次返校时总爱把我的车轮前看后看的，看那里的螺丝要上紧，那个轮胎要打气,尽管我已是自己能搞定的年龄了；每次过年总要等到回去才把杀得猪煮了，尽管我吃不了几口肉；每次离家总要把猪肘子给我带上，说我在学校咯吃不上；每次当公交车开动时，我总能看到躲到角落里的爹……我不知道以上那些可不可以假设：如果没有那次意外，爹还会这么关心我吗？说实在的我偶尔会那么想起，但是我却从不那么认为是因为爹觉得愧疚。如果是那样，爹生我的恩情就远远大于那次意外，再加上他为儿女的操劳，我就是用我的命来换都不足以还清。我爹对我其他的兄弟也很好，也期望他们读书读好，生活不错，所以爸爸对我和对其他的孩子没有区别，只是我圆了爸爸的供出一个大学生的梦，只是因为那次意外，我和爸爸多了一份不用言语就能传达的默契，而无关乎爱与不爱……

扬帆远航 发表于 2006-8-4 16:36:24

细腻真实的情感，连一个路人也能从中体会到的父爱，还有什么比这更打动人的呢？期待继续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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