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骗子 发表于 2003-11-9 08:53:00

暂时没名字…为祭奠某人而作

我喜欢和男孩子交往是因为我不喜欢女孩子优柔寡断的个性,和月相识好象是在一个初夏的清晨,忘了那个过程,但在我电脑的文档里却多了张照片,是月,长发飘飘,一件蓝色的衬衣,犹如天空般洁净,这次见你,苍白的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也是我唯一一次见你,我会记得你,会想你,每天当月亮升起的时候。

                                                   ——我是骗子

公司配上电脑之后,闲来无事,不是聊聊QQ就是进BBS逛逛,我不会在任何一个论坛多做停歇是因为,我不希望被任何有感情的东西牵绊,我是个感性的人,我会被某句话某个动作感动。
                                                                  —— 月

                     
                                              一

   九岁那年,因为一场交通意外,爸爸妈妈永远的离开了我,阿姨抱着我,说小孩子不可以看,记不太清楚,死亡在那个年纪对我而言究竟是什么意义,我记得那时候我哭了,哭了很久,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我没能见到最后一面,从此只能在那些发黄的灰白照片里收寻仅存的回忆。
   我被送去了奶奶家的农村,我没有继续上我该读的小学三年纪,赤着脚放鸭子,陪伴我的只有奶奶终日不断的咳嗽声,晚上回到那阴暗潮湿的小房子里睡觉,夏天蚊子总是在我耳朵边嗡嗡的叫,除了有衣服掩盖的地方,我全身都是伤疤,蚊子咬的,不小心划破的。乡下的天气好象特别爱下雨,下起雨,我拿着家里所有能盛水的东西来接渗漏进来的雨水,每次下雨,我都只能缩在床的一个角落,等着雨停了,家里实在找不到一个淋不到雨的地方。
   终于有一天我放鸭子回来,奶奶躺在地上,衣服上都是咳出的血,我害怕的去找村长,乡卫生院的设备不够,奶奶没钱去大医院,两天后,奶奶死在那破瓦房里,陪着爷爷一起去了,长大了,我才知道,那时候奶奶得的病叫肺炎。并不是邻居嘴里说的,是因为我是扫把星投胎,命中犯克。
   阿姨和姨夫开车来接我,我躲在门后面,紧紧的拉着门堰,死也不愿意放手,因为我怕,怕他们会给我送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阿姨从车里拿出了一套新衣服,打了水,给我洗澡,换上了新衣服,一年多了,阿姨说我长高了好多,由于我的营养不良,脸色黄黄的很难看,拿着房子里那面小镜子,稀稀拉拉的头发被梳理了扎成两个小辫子,那时,我想到了,我的妈妈,阿姨的眼中散发着一种光芒,我看不清阿姨的脸,是因为我的眼泪湿润了眼眶,模糊了。
   一年多没哭过了,奶奶死的时候我也没哭,不是我不伤心,是被村人指指点点说的我哭不出来,那个年纪,我不懂辩解,那个年纪,我只懂得默默承受。
   到坟上和奶奶告别,还有边上爷爷的坟,虽然我并没有见过爷爷,坟上长满了杂草,阿姨给在地上垫了纸,要我在跪着给爷爷奶奶磕头告别。那时候,我知道我不可以像以前卷起裤脚就在田地里乱跑,不可以随地乱爬,不可以把小狗小猫抱在怀里,我是城里人,我要做回城里人……
   汽车在颠簸的公路上奔跑,还记得我来这里的时候,带着一种默然的心情,离去的时候,我也没有兴奋,不知道迎接我的明天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方式,看着那片田野,稻子已经黄了
    ……

我是骗子 发表于 2003-11-9 08:55:00



   回到城里,住在阿姨家里,十岁的我已经会做一切家务,洗衣服烧饭,照顾刚满一岁的妹妹。
   直到有一天,姨夫告诉我,帮我找到了一所学校,我可以读书了,我很高兴,高兴的一直在笑,由于这个年纪我接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东西,我变的沉默,我不喜欢说话,很少笑,看见我笑了,阿姨也笑了。
   我买了书包,一个红色的上面印有花仙子的图案,有些东西是人会用一辈子去记忆的,一个铅笔盒和几支铅笔,明天我就要回到学校去读书了,我可以再读书了,那是我多渴望的,曾经我以为我将会永远的失去了。
   姨夫在上班前把我送到学校的大门口,要我自己进去,我读三年纪了,我是因该自己进教室,找到自己的位置,我要姨夫先去上班,那是因为我害怕进教室,我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站在学校门口我不知所措,那是年纪,我不懂得用不知所措这个词语,我想当时我的心情是矛盾的,“叮铃铃”学校的上课铃响了,操场上的同学都跑进了教室,而我,也想和他们一样,我的脚好象被钉住了,始终迈不开。
    “小朋友,你为什么不进去上课”好温柔女人的声音
    我抬头看,是一个带着眼睛的女人,长长的头发披在肩膀上
    “我,我!”半天我都不能把一句完整的话说清楚
    她带我进了学校,带我进了班级,她是我的班主任老师,李老师,她的脸上永远带着一丝和善的微笑,我好喜欢她。
    我很努力的学习,我要争取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明净的课堂,暂新的课本,那是我梦想都拥有过的东西,现在我都拥有了。
    那些日子是我最快乐,没有烦恼的。
    永远记得那天语文考试,题目是,我的爸爸(妈妈)
    拿着笔,我一个字都没写出来,下课了,我把空白的考试卷交了上去,下午我就被李老师叫去了办公室,她的脸上一点慈祥的笑容也找不到,我害怕的不敢抬头正视她,她反复问我为什么叫白卷的理由,我没回答,我不想让人家知道我是个没爸没妈的孩子,我不想再被人轻视,我不要再被人歧视的目光下生活下去。
    “萧月,你既然不说话,那就叫你父母来学校一趟,不然你也不用来上课了”我抬头看着李老师。蒙着脸,我哭着跑出办公室。
    我躲在音乐教室的楼里,我不敢回家,我怕我离开学校以后老师不让我再跨进学校。
李老师下班前检查卫生的时候看见蜷缩在角落的我,叫我的名字,那声音,依旧这么温柔,李老师,我哭着扑在她怀里,她摸着我的头发,我告诉了他我爸爸妈妈去世的事情,我可以编一段故事,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写。李老师一味的和我说着对不起,靠在老师的怀里,这种感觉真温暖,我抬头看老师的时候,李老师也在哭,原来,李老师也是个孤儿,一段类似的命运把我们联系在了一起。
    那个晚上,很迟我们才离开学校,我们抱在一起,痛哭成一团

我是骗子 发表于 2003-11-9 08:55:00


小学三年时间很快过去,我毕业了,去了另一所学校,开始另一种新的生活
有时间的时候我经常会回学校去看看李老师,坐在她对面的桌子帮她修改学生的作业,我希望自己长大以后也能和李老师一样成为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妹妹3岁了,越来越顽皮,阿姨辞去了工作,留在家里做全职的太太,照顾妹妹负责家里的家务。
   姨夫的生意越做越大,常常出差去外地,陪客户很晚才回家,或者彻夜不归,回来的时候喝的醉熏熏一到家倒头就睡,阿姨知道姨夫在外面花天酒地,总是自我安慰说这是生意场上的逢场作戏。
    常常在我半夜醒来上卫生间的时候,看见阿姨抱着睡着的妹妹偷偷的掉眼泪。
    在床头抽屉里有个铁制的饼干盒子,那是我私人的东西,几张发黄的照片——爸爸妈妈结婚的照片,妈妈怀我时候大着肚子的照片,我出生了爸爸妈妈把我捧在手上的照片,还有一根银锁链,那是爸爸妈妈留给我的,一本日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了我对爸爸***思念。那个铁制的饼干盒,已经生锈,那是爸爸妈妈留下的,我不舍得扔掉。爸爸妈妈离开之后他们一直跟着我,他们是我的生命,我的全部,我的宝贝。

    半夜里,我在睡梦中被吵闹声惊醒,披上衣服,走出房间,我看见妹妹坐在地上哭,阿姨跪在地上拉着姨夫的衣角,苦苦哀求着,眼眶里满是眼泪,姨夫的手上拎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我知道姨夫要走,要离开这个家,离开阿姨
    “姨夫,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看见阿姨伤心欲绝的样子,我拉着姨夫的手
    “你给我走开,我的家的事情不要你一个小杂种来管”
他大声的对着我哄,一挥手,把我推在地上,我的头撞在了桌角,感觉到热热的东西流淌下来,伸手一摸,全都是血。
    “月儿,月儿”阿姨挣扎着爬到我身边,抱着我,用衣服袖子擦拭我的伤口
    “滚,你给我滚,永远都别回这个家”哭着对姨夫喊,这个男人,根本不配我口口声声再叫他姨夫。
    他走了,关门声很响。
    这夜,我们都哭了,用眼泪浇熄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天亮了,一片狼籍,这一夜,用鲜血和眼泪祭奠,我不会忘记,那年 我十四岁

    姨夫走了,那个家只是个名存实亡的空架子,为了生活,阿姨只能继续出去工作,妹妹被送近了托儿所,我能感觉到人家在我们背后指指戳戳,我不想被人说我是扫把星,我不能给家里分担什么,阿姨不能再负担我们两个孩子的学费,我决定退学,离开这里出去打工。

   去学校办理了退学手续,初中的学业我还没全部完成,为了生活我必需背井离乡去另外一个地方,目的是,为了生存,走出学校的那刻,我时不时回头看,看那曾经奔跑的校园,那传出琅琅书声的教室。
      十四岁那年,对人生的看法是淡薄,冰冷的……

我是骗子 发表于 2003-11-9 08:56:00


离开之前,我不会忘记去学校看李老师
   他办公室里坐着一个男人,看上去很斯文,李老师告诉我,这个男人是她的男朋友,他们快结婚了。结婚以后会辞去这里的工作和这个男人去台湾定居,李老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为李老师高兴,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我知道一个女人需要一个好的归宿才算真正 的幸福。
   李老师给我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她将来的地址,要我写信给她,那张纸条一直保存在铁盒子里直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年了,纸条的颜色早已经退色,上面的字已模糊不清,但我依然留着,那是我仅有的,李老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阿姨执意要送我去火车站,那是我第一次离开自己的家乡,我拎着一个大包,里面装着我的衣服和所有的东西,包过那个铁盒子,阿姨抱着妹妹送我去火车站,看着来来去去的人群,我的前途一片渺茫,我要去广东,那个遥远的城市。
    看着边上拎着大包小包的人和亲人挥泪告别,我知道我也要上车了,摸摸妹妹的小脸,冬天的风吹的她的皮肤红红的,看着她这个无辜的年纪,失去了爸爸,心被鞭抽一样难受。
    “月儿,上车吧,火车快开了”阿姨拉着我的手
    “恩,阿姨,我要走了,你照顾好自己,留意一下身边有没有好男人……”我说不下去了,我知道那是阿姨不愿提起的事实。
    “月儿,阿姨知道,拿着,阿姨给不了你什么,少是少了点,防备着,出门在外不容易的”
   阿姨一定要把用手帕包着的东西给我,我知道那是钱,我不能要,妹妹还这么小,家里值钱的东西也都被姨夫带走了,我不能要。
    “阿姨,我不要,我有手有脚,我会自己赚的”
    列车员催着没上车的人上车,阿姨把那包东西塞在我的口袋里,把我推上车
    “快走吧,在外面难就回来……”
   她一直追着火车,那声音越来越远,站在车门前,我向阿姨挥手,直到火车开的很远了,阿姨停下了脚步
   “阿姨,谢谢你,再见”她听不到了,但希望她能感受的到

    火车上人来人往,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窗外的树木移动着,很快还没看清楚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摸口袋里阿姨塞给我的东西,打开那块印花的手绢,包着九十块钱,十块的,五块的,我的眼泪流了下来,一滴一滴湿了手绢,那是阿姨的心血,那是她平时一角一角节省下来的,阿姨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月儿,在外难,就回来,我把脸转像窗外,让风吹走我的眼泪……
    阿姨再见,李老师再见……



                                                                                       未完待续

岚裳 发表于 2003-11-9 15:44:00

好象是个悲剧,快点发呀,等着看呢,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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